连夜雨,等到发补助的六月初,学校的会计又出差了,发补助的日子要延后。
“这要延到哪天呐?我腰都饿没了!”莫琪琪先受不了了。
她隔天回一次家拿几个大馒头,又不敢跟家人说自己一下把十多块全捐出去了,真是饿得时时都在咽口水,做梦都是好吃的。
“这么粗的一个腰,谁说没了?眼睛怎么这么不好使?”周晚晚掐了莫琪琪一下,逗她说话。
莫琪琪躺在那装死,“给我俩馒头,抹上点晚晚二哥做的蘑菇酱,死了也值了。”
周晚晚听着莫琪琪咕噜咕噜咽口水的声音,绞尽脑汁想办法怎么拿出点吃的,这样饿下去身体没事,精神先要出问题了。
周晚晚还没想到合适的办法,郭克俭提着两个饭盒过来找她了。
上次送她去汽车站回来,郭克俭在第二周果然来找她,拿了一个小小的红色仙人球,说是同事调走留下给他的,他总要下矿区,养不了,让周晚晚帮他养着。
这个年代,红色的仙人球非常少见,这个小小的毛球被栽在一个墨绿色的小小陶瓷花盆里,看着不但没有仙人球满身是刺的违和感,反而有种很可爱需要人呵护保护的可爱。
“它一个月浇一次水就可以,放在窗台上不用人照顾。”即使沈国栋不告诫她,周晚晚也不打算跟郭克俭有过多接触,这个人至今为止对她很友善又救过她的命,可是她总觉得跟太过精明的人相处有负担。
特别是这个精明人又是她看不透的,就本能地不想深入交往。
“其实是怕我走了办公室的大姐把它拿家里去,我那个同事在的时候她就盯着呢,现在走了,这小家伙更是危险。你不知道,那位大姐可是没事儿就用剩茶水浇花,办公室的花都被她浇死好几批了。”
最后周晚晚只能把这颗小毛球拿到画室去。很快它就成了全七五美术班的宠儿,大家每天按点儿给它挪地方,力求让它照足十二个小时的太阳。
今天郭克俭带来的是豆腐脑和小包子,还是热的,他没说是哪来的,周晚晚也装糊涂假装忘了上次不肯跟他一起去吃豆腐脑油炸糕的事。
想想莫琪琪和向秀清咕噜噜叫的肚子,周晚晚大方地接受了郭克俭的好意,“郭哥哥,谢谢你,我就不跟你客气了。下次你回绥林,让我大哥和二哥请你吃饭。”
郭克俭笑,“你就是想耍赖白吃我的东西吧?放心,你吃不吃我回绥林都会去你们家蹭饭的。”
郭克俭没多说什么,让周晚晚赶紧回去吃饭,笑着走了。
周晚晚看着郭克俭的背影有点不解,夏天衣服穿的少,周晚晚上次坐他的自行车就发现,郭克俭瘦了好多,背上的骨头都能从衬衫外面看见,脖子上和手上的青筋明显地突出,整个人单薄了不少。
跟在农村插队时相比,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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